天有星河

无人问津,至少也该面壁说给影子。

第十五章:其心似铁

警察很快抵达了现场。

藤丸立香亮出警官证,靠着刷脸成功混入了前来查案的警察一行,并顺利的搞清楚了这几个人的关系。

穿西装外套的男子名叫黑泽雅人,是被另外几个人请来的侦探。是几个人在旅行的路途中遇到的,他们正巧遇到了麻烦,于是就邀请了这位侦探同行。

先前和人吵得脸红脖子粗的女子a名为夏目雅子,她的男朋友正是死者加贺辉。女子b的名字是中村亚美,她的男朋友正是在这一行人中,一直不声不响的长谷川平藏。

“昨晚我和平藏一直在房间里。”先一步解答警察关于【昨晚十点到十一点三十六分这个时间段在哪里】的问题的是中村亚美,她是长谷川平藏的女朋友,也是被指着鼻子被骂做小三的那个人。“我们在讨论明天去哪里的事情,然后我们看了一会儿书,就休息了。”夏目雅子说道:“我和他吵了一架,他很生气,把门一摔就走了。”夏目雅子说道:“他脾气不好,以前也会这样做,整晚都不回来,我还以为这次也一样。”她说着说着,眼眶就红了起来。看起来,她和死者的关系最好。


说来有趣的是,除却黑泽雅人,其余几人都是同一个大学的校友。据几人口述,他们是关系很好的朋友,从高中到大学一直都维持着友谊。

这显然是谎言,不过撒谎的人面不改色。负责记录证词的警官不动声色的扫了一眼几人,沉默着没有说什么。不过藤丸立香有看到,他在关系很好这几个字上标了一个着重的记号。

据他们所说,他们是收到了死者的旅行邀约,刚好最近没有什么事,才决定一起出来玩一趟。原本的目的地里面是没有北海道的,但是他们却在路上收到了一封邀请函。

经过身为侦探的黑泽雅人的证实,确实有什么一份邀请函。

那是一封非常直白的威胁信,上面写着如果不按照信件内容所说,就会报复他们的家人。问及信件的时候,几人一致的表示是由死者自己在保管。

“死者性格强势。”黑泽雅人的脸上隐晦的流露出一丝不满:“而且他现在正在和他父亲的私生子”说道这里,黑泽雅人忽然卡了一下,他的眼睛下意识的在房间内逡巡了起来。不过片刻,他就若无其事的接着说道:“们争夺他父亲死后的遗产,谁都不相信。”

负责询问的小警察露出了恍然的神色,他掩饰性的轻咳了一声,试图把刚刚用看人渣的眼神看了这位看起来大义凛然的侦探的事给糊弄过去。

黑泽雅人看起来并没有计较这一点的意思,他移开实现,公事公办的说道:“我是和他们在北海道遇到的,那是他们正为这封信而苦恼,我恰好听到了,于是就自告奋勇的想要帮帮他们,谁知道居然发生了这样的事。”说着,他的脸上流露出了切实的愤怒:“实在是无法无天!”

“我有一个问题。”跨坐在靠背椅上的藤丸立香说道,像个提问的小学生一样举手示意:“为什么是北海道呢?”

他们来北海道的原因和藤丸立香所推测的相差无几,只是其中仍有疑点,即使这封信是由一个绝不可能出现的人发出的邀请函,他们又为何要乖乖听话?发出这件心的人有为什么要他们来北海道呢?

解答这个问题的说长谷川平藏,这个样貌清秀的男人带着一副黑框眼镜,遮住了显得凌厉的眉眼。他实在是不太起眼,在警察对几人取证的时候,也很少做出发言。此时突然开口,话里的内容却使得现场的氛围不由为之一凝。

“因为那是我的弟弟,长谷川平秀写的信。”

“而他在三年前就在北海道因为车祸去世了,我记得在当时,他是和一个据说关系很好的朋友一起出去修学旅行,也不知道那几个人现在怎么样。”

长谷川平藏眼神晦暗的扫过了另外几人,他的话实在是暗示意味十足,被他的目光扫到的中村亚美露出了迷茫的神色,随即她明白了这眼神意味着什么,她狠狠的剜了一眼长谷川平藏,一副秋后算账的神色。黑泽雅人神色不动,他似乎陷入了一种空茫的状态,满脸空洞的托着下巴。唯独夏目雅子的神色不同,她肉眼可见的慌张了起来。

“如果那真的是我的弟弟写的信,无论他究竟是人是鬼,北海道对他而言,想来也意义非凡。”长谷川平藏如此总结道。

说到这种程度,再问下去也只能得到互相职责。于是记录证词的警官率先站了起来,他对几人点点头,另一个负责询问的小警员适时接话,他向几位表达了配合的感谢,然后表示在尸检报告出来之前,还请各位稍作等待。

旁观了这一切的藤丸立香露出来思量的神色,他对几乎毫无进展的现状有所预料,因而并不感到意外。

当然,作为在这个旅店并与死者发生过口头冲突的人,藤丸立香本人的嫌疑是没有排查清楚的,而且他拒绝提供昨晚的行踪,这更让他的嫌疑进一步加深了。不过,深谙官僚主义的运行方式的老警察避重就轻的跳过了这个问题。他熟练的无视了小徒弟目光灼灼的瞪视,指了一个人去盯住藤丸立香的行踪。

几人的证词出奇的一致,行程了一个很完整的时间链条。而且他们显然是一个长期配合默契的团伙,几人在接受询问时候小动作不断,几乎是明目张胆的在暗示彼此接下这谎言的口径。统一询问已经毫无意义,剩下的就只有分开询问,来看看是否能够找突破口了。

不过藤丸立香知道,就算是这样,也不会有额外的进展。

尸检报告不会有进展,分开突破也没有进展。这会是一个尘封的悬案。

【未来】告诉了他结局。

不过,虽然有点作弊的嫌疑,但他确实知道一些额外的事情。虽然这件事最终以悬案告终,但仍有一些推测落在了案宗上。

心头做出了某个决定,藤丸立香腾的一声站了起来,他旁若无人的推开旅店的大门,背对着一众警察自顾自的离开了。

片刻,一个戴帽子的青年也推开了旅店的大门,步伐轻盈的跟了上去。

是夜。

一家地下酒吧的门口,身量颇为高挑的年轻人站在门口。往日的这个时间里,门里早该传来喧嚷声,可如今,这门里却寂然无声。似乎是因为这个原因,他有些犹疑的在门口踱着步子。片刻,他似乎是下定了决心,这个穿着卫衣的年轻人推开门,缓步走了进来。

酒吧那灯光昏暗,明明已经是深夜,这家地下酒吧却没有一个人,连调酒师都不在,只有舒缓的音乐声缓缓流淌。

“欢迎。”角落里,一个黑发蓝眼的年轻人向来人举起来手边的杯子,含笑说道。年轻人一身湖蓝色卫衣,偏长的头发被一条红绳束起,还精巧的打了一个蝴蝶结。他的座位旁边倚着一个黑色的皮包,皮包是一个长盒子的形状,让人猜不清那包里装的是什么东西。

带着兜帽的年轻人顿住,他摘下帽子,露出了黑泽雅人的脸:“你知道是我?”

“我不知道,可我不意外你是。”黑发蓝眼的年轻人摇摇头,他指了指面前的凳子,示意对方坐。【黑泽雅人】并不客气,他两步走上前坐了上去,一点也不担心面前这个身为仇敌的青年会暴起捅死自己。

“你有三个月的时间可以探索我的踪迹,可你是现在才出现在我的面前。你是最近才得到的消息是吧。”藤丸立香说道,他拿起身边的酒瓶,给【黑泽雅人】倒了一杯。【黑泽雅人】眯着眼睛看过去,发现酒瓶上的包装纸印着的是【Armagnac】。

Armagnac,雅文邑。有趣,他是从哪儿知道的这个?

“即使并不占情报上的优势,你也不至于反应太过迟钝,是在北海道开始的吗?看来是了。”藤丸立香把酒杯推到【黑泽雅人】面前,他颇有种自说自话的样子,眼睛却一直盯着【黑泽雅人】。

“你倒是一如既往的敏锐,是直觉作祟吗?我记得你的直觉很敏锐,像野兽一样。”【黑泽雅人】毫无芥蒂的接过那杯酒,笑盈盈的反问道。

“你不知道吗?非常明显的破绽,像是雪地上的血迹一样突兀。我很难不推测是你啊。”藤丸立香轻笑了一声,说道。

“是吗?是吗。是吗”【黑泽雅人】歪着头说道。一个是吗他说了三遍,每一遍的语气都有所不同。他神色莫名,看的不由让人心里一突。

“这件事情应当并不重要?是与不是你我心知肚明。不过我倒是很想知道你把我困在北海道的理由。你应该很清楚,凭着样一件案子,你没办法把我困在这里超过三天。”藤丸立香含笑说道,他的手指不自觉的在桌面上划了一个圈,这意味着他的耐心有点不够了。

不问胜负,只决生死,他所遭遇的对手,从来都是这样的。

不可心怀悲悯,不可心怀侥幸。

冷静下来藤丸立香,仔细想想,想想你的敌人,最期待你获得什么下场。

“够了哦。那怕绊住你一分钟,时间也是够的。倒是贤者大人,不试着猜猜你缺了什么吗?”【黑泽雅人】的目光从藤丸立香的手指上扫过,他脸上笑意更甚。

“时间与胜负,从一开始就在我的手里了呢。”

————转折线————

风见裕来到目的地的时候,实在没想到自己竟然会看到这种场面。

薄叶家的小公子气息奄奄的躺在酒吧的地板上,周围分明没有一丝凌乱,也没有一丝血迹。但薄叶永吉的状态明显不好,他瞳孔涣散,天蓝色的眼眸已经失去了光泽。

风见裕也心里一紧,他赶紧俯身去听薄叶永吉的心跳声,惊喜的发现他还有一口气。

“你们是?”即使是陷入了濒死的境地,薄叶永吉也很快回复了神志。他的视线扫过风见裕也的脸,拧了拧眉毛问道。“我是风见裕也,是公安部的警部补,可以告诉我们发生了什么事情吗?”对于风见裕也的提问,薄叶永吉没有丝毫回答的意思。他不受控制的咳嗽,强撑起来还算鲜活的神态瞬时委顿了起来。

“原来是这样啊,我明白了。”




提问:

诸伏景光他哥在他弟卧底那会儿,在干啥?在啥地方?

这三个月里,立香君明白了一件事,就是他现在属于强权系警察。

我觉得凭日本那群连死刑都判的抠抠搜搜的家伙,强权绝对管用。

祝各位新年快乐,虽然可能有点晚了。

感谢各位接受我的采访,虽然我还是不太明白。

这篇三千多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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